小椿,大林,小光,大壮,二蛋这些村里的小伙儿都在,世道渐稳,村里的小伙们也敢像先前几年那样,下河洗澡摸鱼。 这些小伙里头,小椿和小光都是订了亲的,其他的小伙看他俩逮的鱼最多,就拿他俩说笑。 正热闹着,就看见两个汉们走了过来,这俩人穿的跟他们村人不一样,挺括的衣裳,上衣胸口的地方还有俩布袋,那个年轻人的胸前布袋上头还别着一支金光闪闪的东西,小伙们都没见过,只觉得稀罕又洋气,看得目不转睛。 “你们好~” 年轻点的男人冲着小伙们打招呼,一开口就是小伙们从没听过的外地口音。 “小兄弟,你们是谷堆村的吗?” 那个年长一点的男人笑眯眯地跟小伙们套话。 本来这些孩儿们虽然年轻,却都是吃过苦受过罪警觉很高的,但这两个男人的打扮谈吐着实跟土匪不像,小伙儿们就有点怯场。 还是小光见多识广,把脚丫子从河水里抽出来,迎着走了两步,笑眯眯地接话,“是啊,大哥,两位是要去哪儿?是去俺们村不是?” 他在逃荒的路上,见过这样打扮的人,有的是念过书的学生和老师,有的是当官的,反正是有能耐的,可这样的人,怎么来了谷堆村了? “小兄弟,那真是巧了,我们就是去你们村的!” 年长些的男人一听就满脸是笑,亲热地从衣裳口袋里拿出一把糖块来,分给小伙子们。 小伙子们接了糖,除了大壮以外,其他的小伙都拿在手里没吃,不过气氛到底好了不少。 “谷堆有个叫李栓柱的,你们认识不?” 这话一出,小伙子们都有点懵,这俩人还认识栓柱叔叔? 李栓柱正在自家茅厕掏大粪,穿了一身最破的衣裳,嘴上还蒙了块布。 就听几个孩闹哄哄地叫着他,“栓柱叔,有人寻你来!” 李栓柱一愣,赶紧放下手里的家伙事儿,出门就往自家院子走,本来还以为是他在东平村的朋友,结果等到了院门口,却看见两个外路人。 这俩外路人,打扮的跟村里人又特别不一样,引得村里好些闲人都跟过来看热闹。 李栓柱可从来没见过这俩人! 他还没反应过来呢,那个年长些的男人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,握住了栓柱的手,“你就是李栓柱大哥吧?杨,杨同志经常提起你。” 栓柱脸上也挂着笑,心里在琢磨着,他不认得一个叫杨铜治的人啊,”啊?杨铜治?” 年长男人迅速地反应过来,赶紧解释,”哦,就是杨老九!” 年轻男人强忍着,这才能不去捂鼻子,心想,这深山沟里的农民,哪里知道什么同志不同志呢?再说,杨同志什么时候总提起这个浑身臭烘烘的汉子了,他怎么不知道? 栓柱一听杨老九的名字,顿时恍然大悟,赶紧把两个客人往院子里让。 自从沁城县渐渐太平起来,他可是知道不少消息。 杨老九呆的根据地,那可是已经占了县城,县城附近的好多农村的变化都特别大,外出逃荒的人陆续回来,有那根据地过来的人帮忙组建什么村民委员会,分田分房,好些投靠过鬼兵的都被抓了起来,财产没收,分给全村。 身为深山沟里的农民,谁占了县城,谁坐了天下,是不咋关心的。 他还想着,他们谷堆村都差不多一百年没见过官府的人了,就算是新党打下了天下,对他们古堆村来说,也没什么大差,只要是世道不太乱,没有土匪来骚扰老百姓就行了。 却想不到这两个人竟然是杨老九他们那一派过来的,要知道,进村的路那可是不好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