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。 夏小舟知道她一定就是严栋口中的‘『奶』『奶』’,严家的老太太了,心里虽然本能的不待见严家的每一个人,出于对老人家的尊敬和礼貌,还是低头打了个招呼,“严老太太您好,我是夏小舟,听严将军说您想见我,有话想要对我说,现在我已经来了,您有什么话就请直说。我公司还有事,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。” 严老太太戴起老花镜,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,才收回视线,不紧不慢的对严栋说道:“长得嘛,倒还差强人意,『性』格嘛,目前看来也还凑合,勉强给个七十分,算是够格做我们严家的媳妇吧!” 七十分?勉强够格做严家的媳妇?谁要做严家的媳妇!夏小舟嗤笑起来,“对不起严老太太,我丈夫复姓司徒。”“司徒”两个字,被她有意咬得极重,旨在提醒面前这对自以为是的母子,司徒玺是根本不可能会回严家来的,让他们趁早死了这条心! 严老太太当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,倒也并不生气,依然用不紧不慢的语调说道:“不管他现在是姓叶,还是姓司徒,都改变不了他身上流着严家血液的这一事实!” 夏小舟冷笑:“那又怎么样?一个人路过,不小心洒了一粒种子在别人田里,之后却一直不管不闻,任凭他被风吹雨打,甚至差点儿夭亡都不伸以援手,更不要说照顾他成长,等到收获时,他就可以说那粒种子结出的果实,是属于他的了?” 严老太太和严栋都被她的话问得一窒,他们和司徒玺的关系,说穿了可不就是像她说的那样? 片刻,还是严老太太先回过神来,清了清嗓子,缓缓说道:“我们都知道那孩子这些年来受了不少的委屈,不过,这既然都已经是过去了的事,现在再翻旧账,也没什么意思,生活嘛,还是应该向前看,尤其是你们年轻人。我今天叫你来呢,是有两件事想跟你说,第一件事,就是希望你回去能好好劝劝那孩子,毕竟我们都是他的亲人,他总不能拿我们一辈子当仇人吧?你跟他说,只要他愿意回来,这些年来他所受的委屈,我和他爸爸都会百倍千倍的补偿他的,还有你们的婚礼,我们也一定会给你们办得热热闹闹,漂漂亮亮的。” “至于第二件事嘛,就是之前那孩子提到过的那个条件。我知道他心中有怨,也有为他母亲抱屈的意思,可是,他母亲毕竟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,就算他父亲真跟他大娘离了婚,承认了他母亲才是他父亲的原配,他母亲也一样享受不到任何作为严太太的权利,反而会因此闹得咱们这个家不得安宁,他父亲的名誉声望也会因此而一落千丈。正所谓‘家丑不可外扬’,这些事『情』我们自己人关起门来说说也就罢了,何苦一定要闹到人前去呢是不是?这样,你告诉他,我做主同意将他母亲的骸骨迁入咱们严家的祖坟,算是给他母亲和他一个迟来的『交』代,这样他应该满意了吧?” 从严老太太说第一句话开始,夏小舟就想打断她了,哼,什么叫‘已经是过去的上,现在再来翻旧账也没有意思’?什么叫‘这些年来他所受的委屈,我和他爸爸都会百倍千倍的补偿他’?什么叫‘家丑不可外扬’?什么又叫‘算是给他母亲和他一个迟来的『交』代,这样他应该满意了吧’? 但无奈她试了几次,都没能成功打断她,她只得任由她说完了,才冷冷的说到:“你们都知道他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?你们知道什么!是知道他从小没有爸爸,与他妈妈相依为命,母子两人过得捉襟见肘,为此他母亲不得不从事一些让人唾弃的事,导致他自小被人百般嘲笑,还是知道他为了堵住那些嘲笑他的人的嘴,经常跟人打架,经常身上青一块紫一块?是知道他受不了看着母亲为了他过那样的生活,经常有家不回,还是知道当年年仅十八岁的他为何会杀人?是知道他进了监狱之后,如何的恐慌害怕,还是知道他在得知自己的命是用母亲的命换回来时的自责和悔恨?是知道他出了狱后,因为没有身份没有技能没有学历,所以只能做些高风险的营生,比如极速赛车做小混混甚至做扒手乃至贩卖『毒』品,还是知道他是经过了怎样的九死一生所以才熬到了今天?” “你们什么都不知道,不,也许你们什么都知道,或者只要你们愿意,一切你们都可以知道!可是,你们有为他做过什么?当他流落街头,无数次挣扎在堕落和生死的边缘的时候,你们都在哪里,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