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如洗,自暗色的帷幔外,缓慢致密地倾泻进房间里。 映在她眸子里,聚成小小的圆形的斑。 缓缓律动里,崔景行盯紧她眼睛,里面盈盈一汪碧水,竟是那样凉。 第一次撕裂的疼痛总是特别刻骨铭心。 这晚许朝歌缩起身子蜷在床上,许久都没有睡意。 她带着羞赧地偷偷去抚摸自己私密的领地,总觉得身体一处豁开硕大的口子,从今以后再有风过,必定呼呼的透着凉。 身边的人忽然翻过身来,手臂一拽将她拉进怀里,带着浓浓的睡意问:“动来动去做什么呢,再怎么惋惜也没法补上你里面的缺口了。” 许朝歌埋在他胸前长长的呼吸,说:“没觉得惋惜,反正早就缺着了。哎,你听过吗,我们跳舞的有一句玩笑话。” 崔景行说:“肯定不是好话吧。” 许朝歌笑:“——童真献给了劈叉。所以往后恋爱的时候,千万别说什么第一次,第一次早八百年就没了。” 崔景行啧啧:“怎么聊天的,这种东西都交流。” 半晌没有人搭腔,崔景行咕哝着:“睡着了?” 她慢悠悠地回应过一声:“嗯。” “睡着还说话?”他往她头顶上吻一下,问:“想什么呢?” “家。” “想家了?” “嗯。” “那怎么不回去。” “……” “你是本地人吧?” 一听就是有备而来,这么简单的个人资料,许渊那么心细的人,估计一早就整理好给他瞧过了。 许朝歌说:“是啊,本地人。不过城市这么大,回去一趟也挺波折的。” “这倒是。”崔景行顿了几秒,由衷道:“我也想家。” “这不就是你的家吗,你不是本地人?” “不是,地地道道乡下人。” 许朝歌笑起来。 崔景行托着她后脑勺,要她看自己,认真道:“没骗你,我可是打南边山区来的,我们那许多的少数民族,男女老少都能歌善舞。” 他眼里亮堂堂的,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光彩。 许朝歌挑眉:“这么厉害,那你干嘛还来我们这儿?” 崔景行摇摇头,长吁口气,又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:“来遇见你。” 说谎。 崔景行说:“以后要是有机会,带你去我的家乡吧,还有乌江。” 许朝歌笑:“还得去乌江吗?。” 崔景行得意:“说不定还有老乡认识我呢,我那时也是十里八村的名人,一到逢年过节,部队为乡亲们搞文艺演出,只要我一出来,小姑娘老姑娘都疯了。” 许朝歌两手捧心,一阵咯咯地笑:“真想看看你当年。” 崔景行起身就把她压在下面,用坚硬如铁的身体去蹭她,较着真地说:“何必要看当年,现在也是雄风不减啊。” 他们一连又做过几次,直到清晨才慢慢睡去。自动窗帘带进正午的阳光洒进时,那捂在炉底的火又滕得一下跃起。 许朝歌在浑浑噩噩里浮浮沉沉,到后来几乎晕死过去。景行的体力却堪称变态的好,在她浑身散架连哭都没力气的时候,还有闲情逸致地做俯卧撑醒觉。 他们在下午才吃上第一口饭,崔景行将热气腾腾的小馄饨端到她手里的时候,也将一粒小药片放在床头柜上。 他抓抓许朝歌的头,说:“昨晚太急没来记得戴`套,今天吃一颗药吧,以后我一定注意。” 许朝歌后来在昏昏欲睡的文化课上刷手机时,曾不止一次地看到某乎上的一个热门问题:与有钱人恋爱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? 下面的回答眼花缭乱,有人说是高档的享受,佣人,豪车,私人飞机。有人说是心里的满足,拽着钱袋子上街总有不一样的底气。 许朝歌问了自己好多遍,跟崔景行这个富翁恋爱,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?反反复复思来想去,她得出的都是同一个结论: 没有什么特别。 成天想做`爱,失控让吃药。 跟崔景行恋爱真是一件相当普通的事。 他们每天至少见一次,有时派车来接她,有时候他亲自来学校。他给她配了一位专职司机,那是一个说话很轻的中年女人,车开得很稳很安全。 偶尔他也坐这辆车来看她排练,总是不会进门就站在窗外,等她出来的时候丢来一瓶温度适宜的水,说:“比上次好一点,不过台词还是那么差。” “……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