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传出了文昌帝欲谋害他的事,又传出他先后谋害先皇后和先太子的事儿,等传言发酵出来,文昌帝已经是声名狼藉,人人唾骂,也因此百姓对文昌帝被送到毫不关心,反而在心里隐隐盼着他早些死了,能让如今的太子即位。 民间百姓尚且如此,朝中那些官员更是见风使舵。 陆衍本就多方布置,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接管了朝政,除了没顶个皇上的头衔,跟皇上没有任何区别。而且文昌帝被他拿捏在手里,他想什么时候称帝就是一句话的事儿。 唯一不美的是,太史捷瞧过沈修远的病情,遗憾宣布他这辈子再也不能舞刀弄枪了——对于一个将领来说,这几乎等于是告诉他职业生涯终结了。 沈辛夷颇是难过,沈修远却看得开,反倒高兴以后能携妻子游山玩水了。 他心胸开阔,身上的余毒清的也快,再加上太史捷悉心调养,他很快就能下地走路。 沈辛夷回京之后,一直住在东宫里,收到阿爷病愈的消息,十分开心,当即就要出宫告诉沈桂旗。 张媪见她要出宫的样子,忙道:“稍等,我下去为您准备仪仗。” 沈辛夷摆手:“不必,我就是出去报个喜,哪用得着费那么大劲,咱们从偏门走。” 张媪拗不过她,只得随她去了。 沈辛夷换了身寻常衣裳出了东宫,身后还跟着不少侍从,她走出皇宫的偏门,就见一辆一人多高的马车缓缓行了过来,马车上蒙了黑布,里面隐约能听见镣铐碰撞的声音,马车周围还有监押看守的羽林军。 两队监押的羽林军正要给她行礼,就被她摆手止住了,她指着马车:“这是...” 羽林军行礼:“车里关押的是八皇子...罪人陆泽,太子已吩咐将他流放至北地,特命我们押送他离开。” 沈辛夷叹了口气。 说来也是陆泽作死,陆衍回京之后,他竟带着人设伏刺杀,陆衍完全不把这点雕虫小技放在眼里,直接把他拿下了。 车里的陆泽似乎听见了沈辛夷的声音,含混不清地叫了几声‘素素...’ 沈辛夷不语了,避到一边让囚车先过。 她突然没了出宫的心情,随便指了个人去给沈桂旗报喜,自己回东宫发呆。 陆衍才处理完手边的事儿,一回来就看见她神不守舍的样子,他起了玩心,才洗完的冰凉的手直接贴在她的后颈上。 沈辛夷被冻的一个激灵,轻叫了声,终于回过神来,愤愤捶了他一下:“你怎么越来越烦人了,你几岁!” 陆衍朝堂上越发成熟老练,私底下就越来越幼稚不正经,有时候故意逮虫子吓唬她,有时候趁她睡着的时候拿羽毛挠她脚心,别提多烦人了! 陆衍对她的嘲讽不以为然,反而还以看她愤愤的表情为乐,略带得意:“有点童心哪里不好?倒是你,脾气那么坏,仔细老得快。” 沈辛夷怒火中烧,把他爆锤了一顿。 陆衍顺势把她搂在怀里,嗅着她脸颊上的清香:“今儿朝臣又反复跟我提子嗣之事了,素素,咱们要个小公主或者小太孙吧。” 他说到这个,沈辛夷脸色微红,凑在他耳边道:“我昨儿用晚膳的时候干呕了好几回,...”她面色更红,含笑等他自己领悟。 陆衍作为一个钢铁直男,还是个头婚的钢铁直男,真没操心过妇人孕育生产的事儿,所以他没往怀孕上想,非常天真地问:“你干呕是贪吃坏了肠胃吧?” 沈辛夷:“...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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