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我所知,世上只有太史公能解。” 陆衍扶着她的手顿住了,神情冷淡下来:“你想说什么?” 沈辛夷微微躬身,声音带着轻颤,语调里满是犹疑:“求殿下派太史公救我父亲。” 陆衍沉默了片刻,忽问她:“你可知父皇今日叫我过去,都说了什么?” 沈辛夷不解,他继续道:“父皇说魏朝再不能有外戚之乱,所以他让我在你,你兄长,和你父亲之间择一除去。” 她身子一震,喃喃道:“皇上...当真歹毒。” 假如沈辛夷死了,陆衍对沈家再不会手下留情,假若死的是沈修远或者沈桂旗,沈家就要青黄不接,后继无人。 前有血海深仇,后有皇上逼迫,于公于私,陆衍似乎都没有救她父亲的理由,这次父亲中毒,甚至给了他一个不用亲自动手的理由。 沈辛夷脸色微白,轻轻道:“殿下确定不会让太史公去救了吗?” 陆衍看她一眼,没说话。 她深吸了口气,握住陆衍的手:“当年之事尚有疑点,我阿爷因为惧怕皇上,一直不肯细说此事,你难道不想了解当年的真相吗?” 陆衍脸上又带了一贯的讥诮:“当年的真相便是你姑母要杀我母亲,你父亲在背后推波助澜,这还需要怎么了解?” 沈辛夷语调带了几分哀求:“就算是公堂审问,也该听听犯人怎么说,我阿爷是除了皇上之外,唯一一个知道当年全部事情经过的了,皇上自然不会说出来,若凶手另有其人,你岂不是让齐皇后平白蒙冤?” 陆衍眼底似乎掠过几分怒意,沈辛夷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,慢慢垂下头。 他淡淡撂下一句:“我会亲自带太史捷去南边看看。”他顿了一下,神色如水:“这是为了报你当初陪我圈禁之谊。” 沈辛夷心里急跳,很快压制住了:“京中事情繁多,皇上又...你不若让太史公一个人去,若是放心不下,多派几个人保护也就是了。” 陆衍:“我跟他去。” 沈辛夷抿了抿唇,坚定道:“那请殿下也带上我。” 陆衍没做任何表示,掠过她身边,径直出了东宫。 ...... 沈修远身上的毒不能耽搁,沈辛夷本想着尽快带太史捷上路,没想到陆衍的速度更麻利,不到两天就收拾好了行装。 他这个时候去南方,自然几家欢喜几家愁,不过陆衍并非莽撞之人,他敢此事离开京城,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。 沈辛夷知道他心里不痛快,无事也不去烦扰他,只把路上的琐事打点好。 她也不知怎么的,原来做了多少次船都没事,这回却恶心反胃起来,幸好恶心的不严重,她不欲为此耽误时间,把提早备下的酸杏果脯吃了几颗,症状自然就缓解了。 这一路难得顺风顺水,再加上她赶路之心迫切,十来天居然就赶到了南边。 周氏带人在岸边迎她,她性子外柔内刚,此时却两眼红肿如桃,神色憔悴,见到女儿回来,抱着女儿哭个不住。 她哭了半日,这才看见女儿身边站着的姑爷,忙以帕拭泪,招呼了声:“殿下。” 陆衍神色僵硬,不知该不该回礼,到最后也只点了点头。 沈辛夷顾不上那么多,看她神情悲怆,心里一紧:“阿娘,阿爷呢?你怎么没在府里陪着他?” 周氏一边把沈辛夷往侯府引,一边抽噎道:“他是和隋罗打仗的时候出了事,现在人还在军营里,他现在颠簸不得,我本想去营地照料他的,他也死活不允,硬是把我强送了回来,我再回头去寻他的时候,守门的怎么都不让我进去了。” 沈辛夷心里更紧了紧,低声道:“那阿爷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