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回来了?太后皇上也没留你用饭?” 陆衍捏了捏眉心:“皇上最近迷上了一个方士,还赏了一栋伯爵规格的府邸给此人,太后生怕此人心术不正惑乱朝纲,托我们几个去劝劝皇上,这哪里是我们能劝得住的?老五劝说不成反被叱骂了一顿,我懒得再管,直接回来了。” 他说完皱了皱眉:“听说你带了个男人回府?” 沈辛夷眉梢一扬,脸上喜色更甚:“鱼望月不是提到一个能治好你病的方士吗?我找到他,把人带回来了!” 陆衍手指一顿,眼底划过一丝异色,面有不愉:“你可知道此人根底,随随便便就敢把人带进府里?” 沈辛夷本来还等他感激涕零呢,没想到兜头被浇了凉水,不悦道:“这人我是认识的。” 她简略把两人认识的过程说了一遍,喜滋滋道:“也是巧了,没想到鱼望月认识的方士居然是他。” 陆衍面上不愉之色更甚,沉声道:“我的病我自己心里有数,能活到几时全看天意,再说我有太史公一个就够了,不必劳烦旁人。” 沈辛夷纳闷了:“你既然知道你病重,为何要讳疾忌医,难道我会害你不成?” 陆衍瞧她小脸带了几分沮丧迷惑,心下一软:“罢了,那就让他来瞧瞧吧。” 沈辛夷受不了他这般拿乔,无语地摇了摇头,命人去请姬长昼过来。 半炷香的功夫,姬长昼就进了正堂,陆衍目光在他的白发上停留了片刻,颔首招呼:“姬仙师。” 两人对视了一眼,就是这一样,让彼此都生出不喜的感觉。 姬长昼直接捋气袖子伸手:“我受沈辛夷所托,特地来给殿下解蛊,劳烦殿下让我诊一诊脉。” 陆衍听他直呼素素名讳,眉头不经意皱了皱,但还是伸手:“有劳仙师了。” 蛊道本来就是医道的分支,所以姬长昼不光擅使蛊,也是医道高手,只是往常都是信手杀人的,还真没给人瞧过病。 他三指搭上陆衍的手腕,诊断了半晌,面上浮上几分惊奇:“殿下中的可是望断蛊?” 陆衍点头:“正是。” 姬长昼又搭了片刻,面色奇异,目光在陆衍脸上来回游移,陆衍不避不闪,任由他打量。 姬长昼这才蹙眉:“这望断蛊我倒是会解,只是有几分麻烦,但太子体内的望断蛊好像和我平时用的有所不同...容我回去研究一番。”他想了想,又问道:“殿下平时吃的什么药,可否把方子拿来给我看看?” 陆衍又看了姬长昼一眼,这才命人取了药方过来。 沈辛夷一看,就是陆衍平时使的方子。 她听说还有希望,心里宽慰不少,抱拳一礼:“多谢姬兄。”她又客气:“姬兄可用了晚膳?若是没有,就在我们府上用一顿便饭吧。” 姬长昼点了点头。 等吃过饭,他想起按照汉人的规矩,朋友请客吃饭,他得送礼感谢,于是摸出一方巴掌大的瓷坛,递给沈辛夷:“这个送你,记得每日服用,煲汤煮菜都很好。” 陆衍瞧他直接给素素递了礼物,脸一下子就黑了。 沈辛夷也有点尴尬,但又不好不收,硬着头皮接过来,命人送姬长昼回去。 她掀开瓷坛:“不知道姬仙师送的什么礼物?吃食?汤药?...啊!!”她惨叫了声。 瓷坛里是密密麻麻的肥虫子,她手一抖,眼看着瓷坛子就要摔到地上,幸亏陆衍反应灵便,展臂接住了:“什么东西也值得你大呼小...唔...” 沈辛夷用力揉了揉脸,才抚平了倒竖的汗毛,把虫子蠕动的那一幕从脑海里删除。 她还吐槽过陆衍送礼奇葩呢,跟姬长昼一比陆衍简直是小天使。 陆衍自觉礼物没被姬长昼比下去,唇角终于扬了扬,命下人把这玩意拿到一边,展臂把她抱在自己腿上:“现在觉着我还不错吧?” 沈辛夷没搭理他的酸话:“姬仙师是南疆人,不懂京城礼数倒也正常,你还要靠着人家治病,别老臭着个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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