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衍完全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此时的懊恼烦闷,把她的脑袋硬是按在自己怀里,两人来回折腾了几遍,终于闹到精疲力尽,闭着眼一前一后睡过去。 ...... 等早上起来,陆衍就发现两人的情况变了。 原本是他主动冷着沈辛夷,现在她也完全不想搭理他,两人的交流仅限于‘嗯’‘哦’‘呵呵’,早上吃饭的时候连目光交接都没有。 他自是知道昨晚上把她吓得不轻,他有意弥补,命人把库房里精巧好看的摆件翻出来几样给她送过去,沈辛夷看都没看就拒了。 他烦闷得紧,用完早膳就急不可耐地出了太子府,路上边按眉心边自我反思,等到眉心被捏的通红一片,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。 一路烦扰着出了皇宫,半路上竟恰巧又遇见鱼望月了,她还是一身清减却不失精心的装扮,似乎又消瘦了几分,客气唤了声:“殿下。” 陆衍心思正烦乱,给她也没什么好脸色,漠然问道:“何事?” 鱼望月被他的冷脸看的心里一突,心下又是不解,她下了马车:“我在这里特地等着殿下呢,我要还太子妃的五千两银子,在京城的哪个钱庄都能兑换,我想托您转交给太子妃。” 陆衍漫不经心道:“你为何不亲自给她?” 鱼望月等的就是这句,苦涩一笑:“我,我马上就要大婚,沈贵妃勒令我不准随意去别人家登门拜会,要好好在家备嫁。” 陆衍挑了下眉:“马上大婚?不是定在三月初吗?你现在不是还没嫁给老八,沈贵妃又为何管你?”他和沈辛夷的昏礼算是仓促的,但也准备了近五个月,老八和鱼望月九月底才订的婚事,如今不到三个月竟要成婚了? 有点意思。 鱼望月面色露出几分苦闷,不过她很快就掩饰过去:“沈贵妃说我无状,所以派了几个女官来教导我...”她喟叹了声:“八殿下房中有位侍妾有了身孕,沈贵妃这才跟皇上商议把亲事提前...” 她说完仿佛意识到自己不该说,忙掩住嘴,神情却十分凄楚,让人不免同情怜惜。 魏朝宗室有胡人血脉,素来以强者为尊,没有什么庶长子不能生在嫡长子前头的规矩,只是正妃还没进门,妾侍有孕未免有失颜面,也难怪沈贵妃紧着遮掩。 不过这未免也太紧了,想必各项礼数都得从简,也能因此看出沈贵妃对这个准儿媳的不喜。 陆衍听她一说,这才想起来皇上好像提过老八婚事要提早的事儿,他哦了声:“届时我和太子妃会去观礼的。” 只是这样?鱼望月有些不可置信,她以为陆衍对自己就算没有男女之情,也有兄妹之谊,更何况两人还算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,他难道都不会怜悯一二吗? 她脸上微微僵了一下,低声道:“多谢殿下。”她忍不住又补了句:“姨母和表兄你对我恩重如山,还请您放心,我纵然嫁了八殿下,心里依然是感激你们的。” 陆衍面上一动,不知想到什么:“不必,只要你平安无事,她就能宽心了。” 鱼望月听他这般叮嘱,眉目一动,心下一喜,正色点了点头,又从荷包取出银票来递给陆衍,银票用一块带着女儿香气的帕子包着,她似乎慌了下,含羞看了陆衍一眼:“忘记这个了。” 陆衍瞧了她一眼,随意点了点头。 她虽没有接过,但也没生气,装作手忙脚乱的样子把帕子收回:“殿下点一点吧。” 陆衍却拒了:“你亲自给她也无妨。” 鱼望月没想到他还会邀自己进府,当真是意外之喜,于是含笑点了点头:“殿下说的是。” ...... 齐叱跟着他跑的有点热,掏出块绢子来,一边擦汗一边感慨跟陆衍感慨:“殿下,说句掏心窝子的话,我现在看见鱼家女郎就害怕,她们容貌一个比一个美,但心眼也一个比一个多。” 陆衍唇角扬了一下,眼底尽是嘲弄,他转头看齐叱:“你倒是长记性了。” 齐叱叹了口气:“被坑了那么大一回,若是再不长记性,那我真成傻子了。” 陆衍瞧见他用的帕子上绣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