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冗长疲累的思考中沉沉睡了过去,又猛然被惊醒,接着又在深思中睡过去... 注定一夜无好眠了。 ...... 因着晚上睡得不好,早上起来的也迟,她一边按摩着脑瓜子,一边往堂屋走准备用膳,等她看见端坐堂中的陆衍时,不由吃了一惊:“殿下?”陆衍一向起得早,她以为他早都走了。 陆衍看她一眼,目光又落在面前的那碗药上。 沈辛夷在一侧坐下,看了眼那黢黑的药汁,迟疑道:“殿下换新药了?”她记着原来的药不是这个味道啊。 陆衍没看她,冷着声音开口:“这是避子药。” 沈辛夷一怔:“殿下这是何意?” 陆衍这才转过头来,唇角轻慢地扬了扬,笑的有几分恶劣:“这是给你服的避子药,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吗?”他直接把药碗递到她嘴边:“喝下它,你这辈子都不用再操心孩子了。” 沈辛夷一怔,似乎被他惊住了,不过药碗都送到嘴边了,被他硬逼着,她也来不及多想,伸手就要接过来一口喝了。 陆衍的脸彻底黑了,收回手把避子药一饮而尽。 沈辛夷这回彻底懵圈了,劈手要夺过药碗:“你有病啊?这玩意是能随便喝的?” 陆衍正好喝完最后一口,随手把玉碗扣在桌上,用方帕擦拭着干净的唇角,冷哼了声:“放心,这避子药是给男人用的。” 沈辛夷脱口道:“这根挥刀自宫有什么区别?”以后管他叫什么?陆不败?东方衍? 陆衍面色更黑:“半月之内有效。” 沈辛夷哦了声,却明白他这般做的意思,心下一暖,下意识地伸手想握住他的手:“多谢殿下...” 陆衍不动声色地抽回手,起身道:“我还有事,你自便吧。” 沈辛夷讨了个没趣,略有尴尬地把手收回来,摸了摸鼻子也不言语了。 陆衍又看了她一眼,披上大氅出了太子府。 ......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几乎是零交流,陆衍不是早出晚归,或者就干脆不回来了。 两人的关系好比在走钢丝,往左往右一点都要坠入深渊,沈辛夷觉着有个缓冲也好,命人把他的衣食都打点好,旁的也不再多问。 唯一令她不快的是,父母本说好年初三进京的,但路上有事又耽搁了,得推迟到初十。她最近过的十分郁闷,急需父母的疼爱来弥补,现在父母不在京中,陆衍成日不是冷嘲热讽就是爱答不理的,她的几个小姐妹也都各自再忙,连个吐黑泥的地方都没有,她都快觉着自己抑郁了。 她倒是想和陆衍好好谈谈,可惜他摆出拒不合作的态度,她也没法子。 如此折腾了两天,陆渝那里就传出噩耗——世子妃去了,据外边传言说是自己饮鸩死的,但真正实情如何就不足为外人道了。 这个消息还是陆衍告诉她的,他说完冷冷哼了声:“如此挑拨唇舌,搬弄是非之人,尽早去了才好。” 沈辛夷同样也不喜欢蒋氏,尤其厌憎她搬弄挑拨之事,但听她真正死了又是一回事,兔死狐悲,兔死狐悲啊。 她沉默了会儿,低声道:“殿下积点口德吧,死者为大。” 陆衍面色更沉,伸手把她的下巴抬起来:“你倒是教训起我来了,别忘了她跟你说过什么。还是你觉得她说得好,说得对?” 这哪儿跟哪儿啊,沈辛夷郁闷地叹了口气,转移话题:“蒋氏之死...是谁动的手?世子?皇上?” 陆衍臭着一张脸,低头啜了口茶:“她自己自戕的,也不知背后有没有人胁迫,但既然自己动手,总算留了几分体面。”他顿了下又道:“陆渝这时候动手等于无端给自己惹一身是非,他就算想要蒋氏的命,肯定也要等回到豫章 之后再下手。” 沈辛夷又是一叹,陆衍瞧了她一眼,又一言不发地出去了。 她单独用完午膳,正准备小憩一下,张媪就匆匆来报:“娘子,皇上宣您进宫一趟。” 沈辛夷懵然:“皇上单独宣我吗?” 张媪满面狐疑地点了点头。 ..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