夷略扫了一眼,见打头的是一名神态恭谨,相貌板正的中年女子,她身后还有两名花容玉貌的女子,这俩美女打扮的比仆婢高级一些,但也不像主子,她转过头,疑惑地等着陆衍介绍。 陆衍不自在地咳了声,先指着那中年女子:“这是丁司局,我自小她就开始服侍我了,东宫的日常琐事都是她料理的,你又什么疑难的地方可以问她。” 他说完话,丁司局就向沈辛夷行了一礼,神态恭谨又不会过分卑躬屈膝,礼数严谨周正,很得人好感。 他顿了下,又用下巴点了点那两个美人:“她们是太后给我送来的。” 宗室皇子十六岁就会有侍寝服侍,教导他们通晓房事,不过陆衍十六岁的时候还在外打仗呢,每年回京的日子两个巴掌都数的过来,所以既没心情也没时间碰她们,这俩人说是侍寝,其实干的一直是打扫卫生的活儿,连寝屋都没能踏进去,只不过因是太后赐下的,总比别人多了几分体面。 沈辛夷听是侍婢就没了兴致,随口哦了声:“其他人呢?” 陆衍见她这般不上心,神色微动,心里生出一股不悦:“她俩我还没说完,她们是太后指派给我的侍寝。” 沈辛夷眼睛一亮,眉开眼笑:“侍寝?”她一眼扫过去,俩人气韵不同,一个美艳一个清幽,不过身材都很窈窕,作为服侍她的人勉强能过关,她问道:“你们叫什么名字?” 美艳的道:“奴名绿腰。”清幽的道:“奴名幽簧。” 沈辛夷看了眼那个叫绿腰的,满意点头:“果真生了一把好腰。” 绿腰:“...”如果她没听错,太子妃似乎在调戏她?她抬眸看了太子妃一眼,最终归结于自己听错了。 陆衍瞧她这神色就知道她脑子里想什么:“...和你没关系。” 沈辛夷不以为意地撇嘴,心说我要睡你还能拦得住我? 陆衍把几个主要管事的给她大略介绍了一遍,这边刚说完,宫里就送了东西过来,太后皇上和齐皇后大概是怕他旅途劳顿,所以每人都送了上好的补品来,还有沈辛夷,太后怕她在京城住不习惯,还特地添置了许多物件给她。 两人谢了赏,沈辛夷让底下人先下去,自己随意翻看赏赐,她看见皇上赏下来的东西,面色不由得带了几分感慨:“父皇待你是真的好。”这些东西一看就是进贡上来的,皇上自己都没舍得吃,全给陆衍了。 陆衍讥诮笑笑:“好?”他身后拍了拍沈辛夷的脑袋,希望能把她拍清醒点:“你看人就不能看看里子?别见着什么人都觉得是好人?” 沈辛夷举起皇上赏下的雪参虎酒鹿茸等物:“手臂粗细的人参啊,你还敢说皇上对你不好?” 陆衍瞥了她一眼:“在你进宫之前,父皇其实有意让你进宫做他的妃子,后来大概是觉着他已经有了沈贵妃,再把你迎进宫来太浪费,所以这才下旨给你我赐婚,现在你还觉着他是好人吗?” 沈辛夷:“...”她脸绿了。 她真是服了文昌帝了,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骚,他倒是想自荐枕席,也得看她想不想收一根风干老萝卜啊!老骚蹄子,呸! 她喃喃道:“太骚了,老了老了还这么风骚...” 陆衍:“...”他不由想到她入宫为妃的场景,脸色诡异起来。 沈辛夷在心里骂了文昌帝这个骚浪贱一通,心里又有些玩味,原来陆衍在她面前对文昌帝可永远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,今儿居然在他面前表露出对亲爹的不喜厌烦,难道他真的开始信她了? 她胡思乱想,忽瞧到一精巧小匣里装着女人的首饰信笺毛笔等旧物,首饰清雅大方,信笺素简精致,这几样东西颇为精妙,显出原主不俗的品味。 她好奇地拿起毛笔捧在手里瞧了眼:“皇后为什么要送几样旧东西过来?” 陆衍目光定住,脸色微变。 这笔管是玉制的,十分柔滑,她一不留神差点脱了手,陆衍跨出一步拿稳了,眉头皱起:“小心点!” 沈辛夷被他说的一怔:“什么东西啊?你这么小心?”他把玉笔放回匣子里,又把匣子锁好,命人放到书房,这才沉吟道:“一些旧物罢了。” 沈辛夷见他不想细说,就没再追问。 陆衍面色阴晴不定,他自然知道齐皇后派人送这些旧物来是什么意思,他自己也在反复辗转,自己做的是否正确。 沈辛夷瞧他不说话,乐颠颠地出了堂屋,她还跟人打听了绿腰住哪里,然后直奔了她的房间。 绿腰不知道新来的太子妃脾性如何,能不能容得下她们,她心下正忐忑,动作却不敢耽搁,忙匍匐行礼:“见过殿下?” 她心下砰砰乱跳,难道太子妃就这么容不下她?要赶她走或者打死她?要是太子妃想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