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给她研墨,反而走到她身边品评画作,见她用细毛笔勾勒了一只狗儿啃骨头的图样,虽画的不算上品,但她用现代的画法描的,因此整个小狗都是立体的样式。 他又随意翻了翻她的其他画作,每张上面画的都是不同的首饰,有步摇金钗玉佩玉环戒指项链等等,有些他都叫不出名字来,不光如此,每张画的左下角还标注了尺寸材质以及需要什么工艺制作等等。 他不解道:“这些是什么?” 沈辛夷一边描着小狗,随口道:“都准备进京了,如今天也快凉了,我自然得打几套新首饰啊,那些市面上流行的我看不上眼,所以干脆自己画了让人交给多宝阁,让多宝阁的师傅照着我画的样子给做出来,我到京城了就可以直接穿戴。” 她手下不停:“多宝阁在长安临安扬州好几个大城都有分店,我在南方一直都是交给他们家做的,他家手艺还成,就是样式太老气了。” 陆衍嗯了声,她不无得意道:“不是我自夸,我想出的首饰衣服款式,只要我一穿出来,满城的贵女都会跟风穿戴。”她还是时尚引领者哩! 陆衍瞧她一张一合的粉唇,有些心不在焉,随意应和了几句,虽然上回的亲吻体验不太好,但还是让他回味无尽,所以每回瞧她的时候,总有些抑制不住的念头。 他两手撑着她的椅子扶手,把她困在椅子里,他慢慢倾身:“你...” 沈辛夷冷眼斜睨着他:“你敢再看看试试,牙给你拔了!是不是想试试我的如来神掌了?” 陆衍:“...” 他慢慢直起身,当然不是怕如来神掌什么的,只是觉着做这事需要气氛,沈辛夷明摆着不愿,他也没心思强求。 ...... 两人就这么鸡飞狗跳地又过了大半个月,终于在九月下旬抵达了长安,这时候长安的天气已经有些凉意,沈辛夷好久没回长安,站在楼船最顶处,兴奋地两眼乱瞟,感慨道:“还是帝都气派啊。” 张媪怕她冻着,给她取了一件薄披风穿上。 然而让她高兴的事儿还不止这一件,楼船还没停泊好,她就收到一封家书,却是她兄长写来的。沈侯和周氏育有一子一女,长子名唤沈桂旗,听他们兄妹俩的名字就知道父母多么偷懒啦,从同一句楚辞上摘抄的名字,她长兄大她两岁,兄妹感情一向要好。至于前面为什么没提这个大哥呢,因为作者懒得写了,反正前面也用不到他。 陆衍见她收到兄长书信,薄唇不经意的抿起,眼神有些复杂。 沈辛夷没留心他的神色,忙拆开书信细读,眉开眼笑道:“我哥他现在在帝都,正在大儒薛南斋门下读书,他去年已经中了秀才,正准备举人试呢。” 。 要说她大哥实在是沈家的一朵奇花,沈家人大都好武,沈桂旗身体素质颇好,非要形容的话就是骨骼清奇,天赋宜宾,他爹本来想把他往武将方面好好培养的,但沈大哥偏不,他就喜欢念书!就喜欢学习!跟家里拗了几回,终于得到了从文的许可,幸好沈大哥脑子也聪明,读书竟也读出了点名堂。 但魏朝武将文官之间有很厚的壁,估计仅次于二次元三次元的壁了,就是她阿爷阿娘成婚的时候,也经历了很大的阻碍,她娘虽然出身簪缨世家,但外祖那边却提供不了什么帮助,好不容易请到了名师大儒,人家一听说要教导一个粗野武夫的儿子,立刻甩袖不干了,有上赶着巴结的,他们又看不上。 所以就苦了沈大哥,他是个有毅力的人,干脆离了家一边游学一边读书,以诚心打动那些教书育人的大儒,这回也是赶巧了,恰好沈辛夷在这时候回了京,不光如此,三房有个堂兄也在京城当差。 她看完了信,很快拍板:“好几年没见我哥了,这回得去看看他。” 陆衍垂眸吹着茶叶沫子,不语。太史捷帮着圆场:“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能下船了,等过几天整顿完,殿下就可以去看令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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