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陆衍抬眸,看着床幔里纤细窈窕的身影,面色不觉微微和缓,也跟着躺下睡了。 两人躺下没多久,天边就传来了滚滚雷声,由远及近,又猛地在天空炸开,照亮了空旷的寝殿,瓢泼大雨倾盆而下,惊的沈辛夷一下子坐了起来。 陆衍又跟着起了身,隔着床幔问她:“你怎么了?” 沈辛夷上辈子除了霸总小说之外,最爱看的就是恐怖小说,她小时候看过一本超火的连载恐怖小说,上面说雷声和雨声都是为了掩盖亡灵归来的脚步声,所以雷雨天,就是亡魂出没的天气。 这句话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,哪怕那本书的具体剧情她都忘了,这句话却一直在心里萦绕不散,导致她现在看见打雷下雨就害怕。 她本想叫张媪进来陪自己睡的,又不想在陆衍面前显得自己很挫,维持着高冷答了句:“没事。”便直挺挺地躺下睡了。 这时候天上又落下一道炸雷,殿门被狂风暴雨吹的咯吱乱响起,一不留神,窗户的锁扣竟被吹开了,大雨便见缝涌了进来,把水磨石的地面都打湿了一大片。 沈辛夷瞧这样,更是坐立难安,看着屋顶的帷幔都觉着像张牙舞爪的厉鬼,她不由轻叫了一声,抖着嗓子道:“你是不是原来做了什么亏心事?有人来找你报仇了。” 陆衍终于发现她怕打雷的事实,走过去把窗户关了,这才重新半躺在榻上,唇角微勾,眸光湛然,仿佛要摄人魂魄。他有意逗她:“就算我做了亏心事有厉鬼来索命,那该害怕的应该是我才对,你慌什么?” 沈辛夷立刻打了鸡血似的,呵了声:“我是怕你死了我说不清楚。”她一现代高知分子,此时比陆衍这个古人还要迷信:“你快说,你是不是害了什么人?” 陆衍笑意更深,眉眼弯弯极是勾人,可惜再美沈辛夷此时也欣赏不到。他唔了声:“被你一提醒,我倒还真想起几个人来...”他随口编了几个名字:“赵三,钱二,孙大,李四....” 沈辛夷:“...” 她不自在地吞了口口水,直接张口打断他的话:“好了,你别说了,睡觉!” 陆衍故作讶异:“你不是让我说吗?” 沈辛夷没理他,换了个姿势躺好,偏生又不敢闭眼,只得睁开眼看着床幔四角坠着的银香球,香包,玛瑙环佩,翡翠坠角等物。 这时天边又响起一阵惊雷,陆衍在榻上静待了会儿,却不见床上有响动,这下换他皱眉思索起来。 他垂眸想了想,觉着自己身为男人应该大度些,没必要计较她不让自己睡床的事儿。 如果沈辛夷下来恳请她,他可以摒弃前嫌,过去陪她度过这个雷雨之夜。 他想到此处,听着外面的雷雨声定了定神。可惜他等了半晌,也不见罗汉床上有什么动静,他微微抬眸往床幔里瞧了眼,朦朦胧胧什么都看不真切。 他真有些焦躁起来,双眉深深一拧。 她瞧着似乎怕的挺严重,作为她的夫君,实不该跟她计较这么多,更何况她最近出了那么多糟心事,有些火气也正常。他想起小时候,他有个皇妹极怕虫子,一见到虫子就要昏倒休克过去,她会不会也这样呢? 若她开始呼救,他就立刻上去。 他沉了沉心等着。这回又过了许久,床上还是没有动静,他再按捺不住了,长腿一展就站了起来,一把掀开床幔,面上带了几分忧虑:“你怎么了?” 沈辛夷给吓得双目无神,心里默念着佛经道经圣经,她心里本来已稳了几分,陆衍这么猝不及防地冲进来,她反倒吓了一跳,奋力伸腿就往他下身踢。 幸亏陆衍身手敏捷才堪堪闪开,他一把握住她的脚:“是我。”他瞧她吓得蜷成一团,心下微悯,展开双臂把她抱了起来,有些笨拙地哄着她:“没事了,我在呢。” 沈辛夷这才松了口气,很快又火冒三丈起来,攥紧了拳头重重给他一拳:“你发什么疯,你要吓死人啊!你是不是存心想吓死我好卷了我的财产跟外面的野女人跑了?!” 陆衍:“...” 这样怎么也没法睡了,他命人把殿内的烛火燃起,照的寝殿亮如白昼,这才终于能安生坐下。 他坐在床沿,斜斜倚着床柱,抱臂于前胸:“你怕打雷?” 沈辛夷直接顶了回去,把火全撒他头上了,怒瞪着他:“我怕傻x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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