瑾竟然悄悄撩开喜轿的门帘想一睹未来夫君的容颜,但朦朦胧看见的只是那道清瘦挺拔的背影。 怕让人发现传出闲话,她只好作罢,缓缓掩上门帘。 可就那么一眼,视觉满满的冲击力,让她眼里蕴染了水雾,又一次想起关珩,莫名伤感。 今日出嫁,新郎竟不是他。 —— 平日连喜鹊都不会多停留一刻的桔园,今日却宾客满朋,锣鼓喧天,那些躲瘟神一般躲三皇子三尺以外的官吏们也都不请自来,而这一反常的举动皆是因皇后亲临婚礼。 众宾客先是互相执礼,寒暄一番,随后,分散入座,入座之后,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光秃秃的房梁所吸引,一道道目光透着惊诧与嘲讽。 随后,坐在角落的几人又交头接耳,小声嘀咕起来:“这三皇子办喜事,居然连红绸与喜字都不挂?呵,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,这苏家小姐嫁过来,怕也是笑话。” 官员甲闻言颔首,没有半点犹豫地小声说道:“我可听说了,前两日三皇子去了圣上的殿外求见,想必是去退婚。你说,他这个身份的皇子,与苏府结亲百利无一害,他居然还想违抗圣上,得罪苏大人?” 官员乙附和,语气坚定:“我也听说了,不过,我没想到他今日大婚敢如此抗衡,这苏家之女嫁给他,也定是没好日子过。” 官员丙接着说:“三皇子能娶苏家之女,其中的缘由咱可都心知肚明,苏家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,咱们就坐观虎斗,不上阵杀敌也可损损他们的士气,何乐而不为呢?” “对,咱们就坐观虎斗!” 几人一番热烈的讨论后,纷纷表示庆贺的举了举杯,坐在他们旁边桌的关珩与黎箫也听了一出好戏。 黎箫身子斜了斜,挨近关珩:“这帮老狐狸可真是不一般,难怪你爹在官场胆小怕事,这凡是像我们家老头那种作风,定是老命不保。” 关珩一贯对那些官场的尔虞我诈不感兴趣,毕竟他的任务可不包括应付那帮老狐狸,听是听了些,但眼神却一直朝四周望,似乎在寻找什么。 “唉,我跟你说话呢,”黎箫见他不理睬,便跟着他的目光四处望,当即明白其中的缘由,拍了拍大腿,说道,“你这是在找什么?” “你不会是趁着你家少夫人消失,又看上哪家千金了?”见状,黎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“这万年不开花的铁树,怎么一开花就收不住了?” “……” 一天不气关珩,他不自在是吧? 关珩转头看向他,眼风凛冽,好似一副“就你唯恐天下不乱”的表情瞪他:“少管别人家的事儿,你要闲的慌,回家跟你、妹妹玩儿去。” “蛮横无理的丫头?”一提起云舒,黎箫便感觉头疼,揉了揉发麻的额角,“你还好意思提?她就是你硬塞给我的麻烦!原本我是觉着有几分趣味,可谁料,她不仅砸了我心爱的茶杯,还毁了花园,最可恨的是在我床榻上放了无数只毛毛虫......” 说到这里,黎箫浑身不自在,抖了抖。 收回目光,关珩又往四周瞧,还不忘好心提醒:“她的蛮横你也不是第一天见,久而久之就习惯了。再说了,你一大男人还怕毛毛虫?” “我怕什么毛毛虫啊,我黎大公子,是绝不姑息这种蛮横之女!”他梗着脖子,固执道。 好似在维护作为黎家公子的最后的尊严,毕竟怕毛毛虫还是挺丢脸的。 在关珩看来,他日后打脸也可能很快。 关珩起身离座:“随你便。”m.HzgjjX.coM